[東卷] Kiss and Say Goodbye（2）
感谢大家对聚合物的关爱，其实评论我都有看，只是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，改天抽时间来随便聊聊好了。
3
东堂一直忘了意识到，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的同性好友，一般来说是不会亲来亲去的。
哪怕只是脸。
日本人并没有这样的习俗，也从不是一个热情开放的民族。
甚至直到几年以后，东堂仍在思索，当时的契机到底是什么。从没有人向他科普过，所谓一见钟情的详细情况以及常见症状，他又怎会明白。
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、源自怎样的冲动，既成事实之后这些忧虑也就失去了意义，变得无关紧要。
他只需期待下一个吻。
或者索性送出自己的心。
卷岛生日的时候，东堂反反复复思考了好几天，最后送了一条货真价实的金项链给他。尽管事后——大约过了半年，对方才在闲聊中提到说，自己当时不止是吃了一惊，还要拼命忍住心中滔滔不绝的吐槽。
东堂听到这话的时候没有生气。那时候他们已经很要好了，况且说话人此刻就戴着这条生日礼物，坐在冬日的咖啡店里，和自己面对着面，咬着绿色的吸管。
其实卷岛有时是个挺幽默的人。只是笑话通常有些冷，或是让别人无法踩准笑点，久而久之他也就懒得再说。
而东堂又是“不解风情”派中的异类——直线思维的山神虽然和冷笑话无缘，但他很容易就顺着别人的话认真地往下想。比如说，他问对方，“明明有那么多咖啡店，小卷你为什么总是去星巴克呢？”
“因为他们是我的粉丝。”
“什么什么？”
“你看他家的标志，不是很像我吗？”卷岛把杯子转了半圈，指了指上面印着的圆形LOGO。
“诶……真的！而且外圈也是绿色的！”
面对这样的情况，人们通常有两种选择：一是索性将错就错，把天真的那一方彻底忽悠掉；二是揭露谜底，告诉对方这其实是个玩笑。
然而卷岛哪一类都不喜欢。
结果他只是对东堂笑笑，不置可否。
没人知道，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信以为真。
4
和箱根学园——东堂的亲友们一起通宵唱K那次，到后来大家都横七竖八地睡着了。
一直醒着的是荒北和卷岛。
绕过把身子弓起来睡觉的隼人，据说曾经是小混混的荒北从一半在地上的东堂身上跨过去，坐到了卷岛的旁边，问，你也不困吗？然后斜眼看了看其他几个，有点无奈地笑笑。
卷岛说，我正想买点饮料，你要喝什么。
“百事。”
回答得干脆彻底。
“现在是可口可乐的天下啊。”
“我比较喜欢蓝色。”他这么回答，于是卷岛点点头，扬了扬嘴角说知道了。
荒北没有问对方是怎样和东堂结识的，过了半天才冒出一句，“能忍受他烦的，大概在我知道的人里也只有你了。”
卷岛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摸了摸额角。
“习惯了也就……”
“问题是没人能习惯啊。”
“呃……”
那个时候的卷岛并没有思考太多，他当时得出的结论为——性格使然，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不太会去介意别人眼光的人，或者说只对自己在乎的东西加以关注。东堂的确烦，却并没有烦到令人无法忍受。
这是他高中时的思路，来不及认识到旁观者清。
东堂睡得迷迷糊糊，不知道是被旁边并不怎么大声的谈话扰醒，还是在梦里。他翻了个身差点跌到地板上，嘴里却在喃喃地说着，山，那座山。
现在想来，竟是心头阵暖。
TBC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