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新荒] 青い太陽(中)
(每次凌晨三四点钟写出来的东西都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感……)
3
人是会受环境影响的生物,尽管程度因人而异,但大多数的时间里的确使得心情左右摇摆。
比方说比赛的时候,血液会沸腾起来。
又比如说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,就会特别安心。
乐队正在演奏的是一支煽情的慢歌。
台下突然变得安静,连轻微的咳嗽声都能被听到。
……或者比如现在,新开突然想要和身边的人接吻。没有理由,毫无逻辑,就只是有了这样的冲动而已。
“我骑着梦逃离黑夜,想去窗边喊你的名字。”
一定是首讲述暗恋的情歌,新开将手指捏成拳,再松开。
“……希望你能记得。”
这么说来一直想问,对方到底是怎么想到约他来看演出的。或者说,为什么约?
不明白,不能明白。仿佛细想的话就会驶入禁止通行的轨道,一旦偏离就很难再拐回去——只是从刚才开始,自己的心就在砰砰直跳。这并非错觉,和脚下的震动混杂在一起扰乱着思路的鼓动,也和紧张不同,并不仅仅是兴奋,或许是更简单一点的……自然而然地、直接甚至粗暴的,欲念。
渴望着亲密接触,皮肤与皮肤之间的,和身边的人。
新开将喝空了的纸杯捏扁,扔掉之后在离荒北有些距离的地方调整了一会呼吸。从这个角度看的话会觉得对方的身材十分修长,尽管日常接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比视觉上要再瘦一点,腿很长,骨骼分明。
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呢。
的确,一开始的时候是寿一将他带来的。
但仔细想想,现在大家几乎一直在一起。上课,打闹,骑车。可以说是形影不离。
荒北的嘴很毒,常常被人说不积口德,但人缘倒是意外地不错。
因为总是一副凶恶的表情,所以不说话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——当然这只是表面,就像野狼,看似孤僻,实质却是群居动物。
那么兔子呢?
好像是独居的吧。
老虎也是。
兔子喜欢划分领地,能吃,爱打洞。
狼呢?喜欢什么?
……看来还真被寿一说对了,就快成动物饲养员了。
但正是因为喜欢才会想要了解,因为不够了解才会想要靠近。
至少自己就是这样的人,只懂直线思维。
4
“热死我了。”
演出结束了以后荒北和鼓手朋友聊了一会,对方邀请他们一起去吃庆功夜宵。他转过头问了问身边的人,新开表示都可以。于是荒北说明天还要上课,便婉言谢绝了。
站在洗手池边,荒北用冷水洗了脸,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打湿的额发向脑后捋去。
“干嘛用这种眼神?想扮鬼吓我啊。”抬起头的时候注意到镜子里的新开,站在身后一副略带深沉的表情看着自己。
“呐,靖友。”
“什么啊?”通过镜子对话的感觉和面对面时有些不同,虽然都是对着脸,但就是有股说不出的微妙。
也许是恐怖片看多了,总觉得经过折射的东西,随时都有变得面目全非的可能。
“你会有觉得寂寞的时候吗?”
“啊……你说一个人的的时候?”
“如果那个时候你觉得寂寞的话。”
“会的吧。”荒北的手从头上放了下来,转过身看向新开。
live结束后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去了,只有店员以及乐队的那些还在收拾东西。不大的盥洗室里很安静,荒北脸上的水珠还没被完全抹干,仍有一些小颗粒顺着脸颊滑下。
“是人都会的吧?”他背靠着水池,重复了一句。
“大概?”
“你现在不就是?”
“诶?”
“不是吗?一脸寂寞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怎么了啊,跟你的兔吉一样发情了吗?”
“靖友。”用一种过分认真的语气说着,对方突然向前迈去。
“啊?”话音刚落,新开的脸已经近在咫尺。“喂你靠那……”
“我想亲你,靖友。”
“你脑子坏了……唔……”荒北一脸的疑惑,不耐烦地打算推开他,手还没碰到,嘴唇却先被贴上了。
真的亲了。
那家伙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,竟然连眼睛都闭上了。
……所以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荒北的一只手还悬在半空中,整个人石化般地僵在原地,硬是把一口气憋在了肺里。突然门口有脚步声经过,这才把他拉回了现实。
活了这么些年,这一次还真是被吓到了。
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口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,哑了一样。
完全动不了了。
“靖友。”
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。
TBC
嗯……歌词依旧是我……瞎掰的(你到底有完没完